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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原本參加了一個刀女審合本,結果在最後發生了一點事情,原要場次販售的本子由主催突然中止計劃轉為參與者紀念合本,於是我便將文章作為場次無料發放,並由網路公開 

*原合本主題是花語,並且因為配合代入感要求,所創作的審神是沒有名字與私設的,並不是我個人平常創作的審神//

*一樣是青江女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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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紅似焰的花朵隨風拂過而輕輕搖曳。

立於其中的身影由遠而近,那人蒼綠色的髮絲飄揚在風中,與遍地紅花相映。男人唇邊勾起好看的弧線,與盛開的曼珠沙華一般妖冶美麗。

來到面前,他伸出藏於白掛下的左臂,戴著半掌黑手套的手掌一翻,男子捻著一枝綻得妖豔絕倫的彼岸紅花,淡金帶綠的眸眼中滿是笑意。

幽靈花,這花朵的別稱,與這位斬過幽靈的男子很是相襯。

彼岸花,花無葉,葉無花,花開葉落生生相錯。想起這悲傷的俗語,眼前色澤絳紅的花瓣像是朝向天空呼喊,期望能夠從永不相見的輪迴中得到救贖一樣。

望著男人手中的紅焰,這花美的太過詭譎,令她心底莫名慌亂害怕。視線移開,抬眼竟見他臉龐忽然染上了鮮紅。

剪裁合身的深藍外套滿是利刃割裂的破損痕跡,滲出的血在各處渲染開赭紅,在他身上綻開朵朵血花。

「怎麼回事?」見他一身傷痕累累,女子驚慌的跑向前攙扶他。

儘管嘴角溢出一道艷紅,男子扔掛著同樣的微笑,彷彿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。他沒有回答,甚至不能確定他是否聽見女子的詢問。此刻的安靜無聲使空氣凝結,沾上艷麗鮮紅的笑容變得如曼珠沙華般妖豔,讓她的恐懼蔓延開來。

「不要啊……快止血……」女子按住他胸上的傷口,無奈鮮血仍汩汩淌出。

滿手是腥血黏膩,血從指縫中滲出,沿著她的手腕流下。

刺鼻的鐵鏽味越是濃烈,映照著彼岸花海,沉重的死亡氛圍擴散在兩人身邊。

無法阻止觸目驚心的血流,在女子慌亂無助的哭泣聲中,對方的身影漸漸模糊起來。

「不!!」預見男人的消失,她伸手試圖捉住對方。

激動的喊聲驚醒了自己,映入眼中的是同一個男子的臉。

「主人?主人?」安撫的將手疊在她緊緊握起的拳上,青江溫柔的嗓音聲聲喚著她。

原本躺臥著的青江撐起身軀,伸手碰觸審神者的臉龐。

淚眼婆娑的審神者呆看著他,情緒還停留在上一刻激烈的悲慟中,顫抖的身體過了好一會兒才將過快的呼吸調息平復。

「作惡夢了?」拭去她眼角滑落的水珠,青江輕聲詢問。

環顧四周,青江和自己正待在手入室中。回望青江柔和的神情,他帶著微笑的臉龐看上去有些虛弱疲憊。

褪去海藍色外套和血污斑斑的襯衫,繃帶纏繞在他赤裸的上身,心口的位置還有一抹暈染開來的殷紅痕跡。

青江胸膛上那危及性命的傷口在稍早前幾乎讓她嚇暈過去。當渾身浴血的他被夥伴半扛回來時,那氣若游絲的瀕死摸樣仍烙印在她腦海裡。


靠在同伴肩上,聽見審神者到來的聲音,意識模糊的青江勉強抬起頭,果然看見她泫然欲泣的表情。扯動嘴角,他慘無血色的蒼白臉龐試圖露出和平時一樣遊刃有餘的笑容。

「在戰鬥中,這種程度也是很正常的,」忍著疼痛,擠出的只有氣音,「不用……擔心……」

伴隨最後一個餘音落下,青江無力的垂下頭。

「快……快來人……」她驚惶顫抖的聲音朝屋內喊著,「手入……」

聞聲而來的刀男們見這第一部隊個個負傷歸來簡直不可置信。從蜂須賀肩上接過昏厥的青江,將重傷的隊長抬走,其餘隊員則跟在後頭。

「雖然我們先做過緊急處理了,但胸口的傷很嚴重。」

七手八腳的替他解開上衣,拆開被褐紅色佈滿的繃帶,左胸膛上的傷口又冒出鮮血。位置正好在心口上,看那駭人的深度,要是再入幾分可能就無可挽回了。

「這邊由我們處理就好,大將不要擔心。」

「是槍刺傷的,我們在途中遇上檢非違使,」在一旁讓堀川上藥的和泉守代替隊長向審神者彙報,「雖然成功擊破,但大家都傷得不輕。」

「考慮到隊長已經重傷,再往下進攻會有危險,我們自做主張撤回了,請主上不要責怪。」

「不,你們做的很好,這個決定沒有錯,」審神者鎮定的回應,交握的手仍不由自主的發抖,眼中藏不住擔憂,「辛苦你們了。」

「是我的錯……要是我有抵擋住,青江先生就不會為了幫我……」抱著小白虎的五虎退咬著下唇,忍住淚水嗚咽說道,「都是我不好……」

摸摸五虎退低下的頭,審神者發現他身上也有好幾處擦傷。一邊為他清潔上藥,一邊聽五虎退哽咽的訴說當時的情形。

面對大太刀強勁的攻擊,五虎退越來越抵駕不了劈砍下來的力道,在大太刀的擊打下連連後退。雖然就在附近的青江想要趕來相助,但與他纏鬥的敵槍也不是容易對付的角色。

狠狠揮砍在刀上的衝勁將五虎退嬌小的身體擊飛出去,抓緊五虎退跌坐在地還不及舉刀防禦的時機,大太刀直劈而下。

青江即時將手中脇差朝異形大太刀扔出,刀刃刺入敵人背脊,趁著對方疼痛拱身的一瞬間,短刀抹過對方咽喉。

但槍頭卻刺入青江的左胸。

幸好他即時後退,槍尖才沒刺進他的心窩。面對又再刺來的長槍,手無寸鐵的青江捂著傷處,側身撐地翻滾躲開,刃面擦過他的手臂。緊接而來是連續的攻擊,光是躲避就幾乎耗盡了心力。身上的傷勢讓他動作不再如之前敏捷,難以全數閃過的刺擊在青江身上又造成更多的傷口。

五虎退提著脇差趕了過來,但敵長槍揮舞的範圍讓他沒能將刀交到青江手上。而其他夥伴也沒有過來支援的餘裕。

四周土地上濺落不少鮮血,青江壓低了身,試圖衝破長槍的攻擊範圍,知道再僵持下去,以自己身體目前的狀態,時間越久只會越不利於戰鬥。

側身閃過,長槍在他身後刺了個空。趁隙捉住槍桿,總算牽制住對方的動作,五虎退抓緊這個時機,切到敵人後方,舉刀往後頸就是一揮。

但敵槍也不是普通雜兵,抓穩槍桿往青江身上一記重踢,回槍一甩就用槍身把五虎退給掃了出去。脇差落在地上,五虎退還來不及撿拾,對方就猛地朝他身上刺來,讓他只能連忙舉刀擋下。短刀彈開槍頭,可五虎退也被衝擊給震得站不穩腳步。

下一個攻擊馬上到來,不過在這小小空檔,青江已拿回自己的刀。橫刀架住差點落在五虎退頭上的槍刃,咬牙和對方抗衡住氣力。

交給你了!青江嘶啞的聲音對他這麼喊道。

從青江身下竄出,短刀沒入對方的喉嚨,總算是了結了敵槍。

回頭看自己筋疲力盡的隊長,白裝束在胸膛的位置染上大片駭人的紅。青江半跪在地,用刀身拄在土中不讓自己倒下。拍拍五虎退的肩,對他露出讚許的微笑。

做得很好哦。笑面青江滿是血汙的臉讓五虎退忍不住掉下眼淚。

五虎退用自己小小的身軀支撐青江無力的身體,對結束戰鬥的隊員們哭喊著求救。

「對不起……主上……」五虎退用手背不斷抹去淚水,紅著眼眶的樣子讓人很是不捨,「都是因為我……」

「小退很努力了,對吧?」抱住抽泣的孩子,讓一期一振接手幫忙貼上ok繃。

「如果失去青江先生,主上會很難過的……對不起……」

「失去你們任何人,我都會很傷心的,」摸著五虎退的背安撫他,一隻小白虎也跳到她臂彎撒嬌,「所以青江很努力想要讓大家都平安回來,不要自責了。」

「小退,我們先出去,讓青江安靜休息,」一期一振拍拍他的肩,替他抱起幾隻小虎,「走吧,帶老虎們一起出去。」

過去抱起在青江身邊蹭著的小白虎,五虎退恭敬的向審神者深深鞠躬後退出門外。

歌仙端來盛著溫水的木盆和毛巾,被審神者接了過去。

「謝謝,讓我來吧。」

歌仙點點頭,和其他人一起將繃帶棉花等東西收拾乾淨後,留下審神者和青江兩人獨留在手入房中。

擰乾了水,撥開覆蓋他右臉的髮,用溫熱的濕毛巾輕輕擦拭他沾著血汙和塵土的臉。

青江闔著眼,臉色還蒼白的嚇人。憐愛的撫過他頰上劃傷的紅痕,審神者微蹙起眉。

若不是胸口隨著平穩的呼吸緩緩起伏,青江就像是長眠一樣,臉上幾乎找不到一點紅潤。脫去黑色手套,輕握住青江的手掌,沒有平時的溫暖,涼的讓她心裡發怵。

仔細拭去青江身上的髒污,每個傷口都刺痛著她。憶起五虎退的敘述,女子腦中浮現他受到攻擊,每道傷痕產生的過程。她心頭一緊,不敢再去想像他所遭遇到的危險。

梳理青江糾結的長髮,美麗的綠色髮絲也沾著泥沙血汙,心疼的替他清理滿身的狼狽,自己現在能為他做的事也只有這樣了。

指派刀劍出陣的職責,女子害怕自己的工作,也總憂心讓他們深陷險境。如今看見倒下的是自己最依賴最鍾愛的近侍,她情緒幾近潰堤。

深怕青江的傷勢有什麼變化,她打算今晚就守在他身邊看顧。

總算擦淨他的身,一盆清水已變了色。將毛巾晾在一旁,回去握住他的手,還是一樣透著寒。

「青江……」喃喃呼喚他的名字,雙手包覆他的掌,希望能將體溫傳遞給他。

「你不會有事的,對吧?」眼中流露擔憂,這番說給自己聽的話也沒辦法安下自己的心。


也許就是因為滿心憂慮,才會夢見那樣的情景。

「你的傷……先躺下來。」稍微平復下心情,發現他額上冒著不少汗水。

看來是身上傷口讓他痛醒的吧。

四處張望了下,木盆中的水和毛巾已經不知被誰換過了。

「不要緊,沒事的。」

審神者伸手撫摸那貼在自己頰上的手,望著青江柔和的笑,他的臉色依舊憔悴。

「妳一直在這裡陪我嗎?」望著主人,青江眼底盡是溫柔,「辛苦妳了。」

「辛苦的是你,你們都是,」拿了乾淨的毛巾,到水中浸濕後擰乾,「我只是在安全的地方,在你們背後下指令……」

「很痛吧……」擦去他額上的汗,知道青江雖然笑的平淡,卻是怕主人擔心所以隱忍著身上的疼痛。

「放心,很快就會好的。」

青江故作輕鬆的樣子,讓她心頭一酸。

確實,因為是刀劍的附喪神,只要沒有被破壞就能夠復原。但對於擁有人型的他們,審神者沒辦法想像他們每每上陣歸來,不斷重複承受那肉體受創的的折磨。

「我很害怕,」她扭著毛巾,眼神黯淡了下來,「你昏過去的時候,我以為你會……」

青江攬過她的肩頭,讓她往自己身上靠。

「我剛才夢見你,還有彼岸花海……」

「彼岸花?」

青江安靜的傾聽,指尖一邊順著她的髮。

「在花海中的你,就像要被帶往彼岸一樣,」悶在他頸窩,審神者小聲吐露,「我當時很怕,感覺就像再也見不到你了。」

「我不是好好的在這裡嗎?」聽完她的敘述,青江撫著她的背脊,語調輕鬆的笑說。

他絕對不會告訴主人,自己在昏厥之後,也在夢中看到了遍野的曼珠沙華。

「彼岸花象徵死亡、分離,」想起夢中青江消失前的笑容,她的身體不免顫抖,「花語是,悲傷的回憶。」

緊摟住女子,青江自己的思緒也飄向遠方。

如果當時沒有聽見她聲嘶力竭的哭喊,自己是不是就會在開滿彼岸花的道路上一直走下去呢?

附喪神有可能就這樣死去嗎?

「我不會離開妳的。」回過神,發現她也回抱著自己。

「如果妳想,連妳進澡堂我都能跟著唷。」和平時一樣說起玩笑話,不知道能不能放鬆她的心情。

「你傷成這樣,現在哪裡都不准去,」用逞強的語氣回嘴,她也不希望自己的恐懼影響了他,「乖乖養傷。」

刀正是為了戰鬥而存在的。她記得青江這麼說過。

不能因為自己的害怕而說出不想讓青江上陣這種話,她並不想違背了他的信念。

「遵命,」青江順從的答道,「主人也要早點回去,乖乖休息。」

「不了,我今天會待在這。」

「但手入室睡起來不像寢室那麼舒服,妳還是回去睡吧?」

「我要在這看著你,免得你亂跑。」

儘管青江看似漸漸恢復氣力,但身體還是有些虛弱,在他康復前,女子想要就近陪伴著他。

「所以,任何異議都駁回。」沒有商量餘地,審神者直視他宣告。

「哪裡都去不了的我就只能躺在這了,」他用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開口,但眼中明顯可見他的戲謔頑皮,「今晚主人可別偷襲我啊,我虛弱的無力反抗哦。」

「你才是,都受傷了就好好休息,晚上可不要心懷不軌的。」沒好氣的回答,這笑面青江的心裡在想些什麼她幾乎都能猜到八九分,就怕他身體恢復了便開始不安分。

「我對主人一向表裡如一,想什麼就怎麼做,絕對不假。」青江臉上堆滿了愉悅的笑容說著,果然得到女子一個白眼。

「我出去打理一下剩下的雜事,晚點再過來。」

「吶,以後我會更小心的。」

看她就要抱起木盆出去,青江忽然又啟口對她說道。

「我絕不會成為妳悲傷的回憶。」

收回方才調笑的神情,青江用認真的聲音講道。對上青江堅定的眼神,她明白青江想要讓她放下擔憂的那分心思。

點點頭,審神者對他回以一個溫婉的笑容。

「對了,還有件事。」

「嗯?是什麼?」女人原本要拉開門,又停下了動作。

「就是、唔……」突然捂住左胸,青江痛苦的皺起眉,「過來點,我胸口痛,有點難發出聲音……」

聽他說傷口發疼,審神者趕忙來到他身邊,想靠近他的胸口查看狀況。才一跪下身,手腕馬上被青江捉住,拉到胸前抱個滿懷。青江親暱的蹭了蹭她的髮,嘴角牽起好看的弧線。

「你騙我,」氣惱的瞪著他得意的笑容,不過也沒掙開他的臂彎,只在他懷中碎嘴抱怨,「害我緊張很有趣啊?」

「我只是想告訴妳,聽說曼珠沙華還有其他的意思。」

「是什麼?」預期對方大概又要開什麼黃色玩笑,她無奈的問。

青江彎下身,湊到她臉旁,雙手環住她的腰。距離近的讓她能夠看見他瀏海下,艷紅如彼岸花的右眼。

「無盡的愛。」

魅人的嗓音輕吐,她似乎被吸進笑面青江一雙勾人的眸中。吻上審神者的唇,青江的雙臂更擁緊了她。

「這該不會也是騙我的吧?」待青江離開她的唇,她輕聲笑道。

與懷中的人款款相望,青江眼底盈滿柔情。

「花語我不確定,但我的心意是真的哦。」

四片唇瓣交疊纏綿,兩人再次接續的吻比上一個更深更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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