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onight-story今晚你要哪一道

*青江女審
*現世吃喜酒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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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有別人在旁邊的時候要叫我名字，不能叫主人。」
「瞭解。」
「還有盡量不要惹人注意。」
「知道。」
「有人問到就說你是我朋友。」
「好。」
「不能開黃段子。」
「盡量。」
「還有……」
就算已千叮嚀萬囑咐，審神者還是緊張的很。
「頭髮……」梳著青江那頭過了腰際的深綠色長髮，她想不到好辦法。 怎麼綁都不可能不引人側目。

「剪了？」坐在鏡子前，青江把玩著她要配戴的飾品。
「……不想。」
再怎麼困擾，她還是愛著這男人標誌一般的蒼綠馬尾，完全不想為了一場宴會將它捨棄。
瀏海蓋著臉也不太好。她一邊想一邊將他額前的髮後梳，接著便與鏡中金綠和鮮紅相望。
算了還是蓋著吧。於是又替他把瀏海梳了回去。

◆

那份帖子來的時候便是她煩惱的開始。
那日一如往常的，長谷部拿了轉遞過來本丸的現世信件給審神者。
那份從裡到外艷紅通透的信件還讓他們緊張了一陣，以為主上老家收到偏激的恐嚇信。
還有個奇怪的香味。
「噢，人生第一個紅色炸彈。」靜妘接了過來，看著上頭自己的全名，想想也差不多到了這個年紀呢。

長谷部衝上前一把搶下，即刻將它扔出房門；坐在門邊的大俱利同時拉開門，讓它飛出去躺在庭院地上；青江則是立刻將靜妘向後拉，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她。
其餘幾位紛紛站到審神者之前，廊上還有許多聽到騷動來便過來這邊的急促腳步聲。
「呃、大家誤會了……」

◆

「不行！你不能跟。」
青江表示要陪她出席時，她是極力反對的。
但沒想到只有她一人持反對意見。
有近侍陪在身邊比較能讓人放心。大家是這麼說的。
不排除時間溯行軍在現世出現的可能性，但她不認為他們破壞她朋友的婚禮可以造成什麼歷史變化。
「主上的身份是審神者，如果落單被敵人找上也不無可能。」

話是這麼說沒錯，但不能讓青江配刀本體出席吧？
這麼一想，她便將視線移向短刀們。
腦中霎時出現婆婆媽媽的聲音，讓她立刻打住這念頭。
哎呀，孩子這麼大了啊，幾歲生的呀？她不敢去想像那個畫面。
「只是個婚宴……而且也聽不懂中文吧？去了也只是發呆，很無聊的。」她還是想辦法勸他們放棄。
「我們是要他去保護主上，不是去玩的。」
還有人拿來她從前用的翻譯裝置。很好，她忘記現在是身處先進的讓她難以想像的2205年，袖珍的翻譯裝置還附帶說聽雙向功能的。

「配刀可以放主上在老家用的刀袋吧？」
「這種場合帶個人陪同應該是可以的？」
「主上，這裡寫歡迎攜伴出席！」
所有人莫名其妙卯足全力幫青江說話是怎麼回事。
還慶幸至少大俱利伽羅沒幫腔，只見他已經默默拿了她的刀袋回來。

◆

「你如果被問到工作……」看著電梯樓層燈一個個接續亮起，她不安的伸手調正青江的領帶，縱使它根本沒歪。
「別操心，」他拉下靜妘的手，替她拉平肩上反翻起的包包背帶，「答不出來的問題我就說聽不懂啊。」
他帶著一派輕鬆的笑臉，跟在靜妘身後一同踏出電梯。

迎面而來的男女接待也是靜妘的大學同學。他的審神者馬上被圍繞在幾個人之中。
在她忙著遞禮金和寒暄的時候，旁邊佈置的婚紗照則勾起青江的興趣。
翻動相本，看過新娘身上一套套不同的禮服。
主人也會想穿這個嗎？青江轉頭望向正在門口談天說笑的靜妘，想像不出她穿白紗的模樣。

「畢業後就沒見過了，現在在做什麼呀？」
「我……」第一個問題就答不上來啊……算是公務人員嗎？
「……在日商公司，前陣子調過去日本……」這麼說應該可以吧？
「那位跟妳一起來的是……？」大家這時不約而同把視線移到青江身上，青江還配合的對他們揮揮手。
「我朋友，中文不太好，」靜妘馬上過去要帶青江入席，「我先帶他進去哦！晚點聊！」

被抓進宴客廳的青江好奇的四處張望。
靜妘選了靠牆的座位，方便讓他放下刀袋。
「這是什麼？」青江拿起盤子上的一包白色塑膠小袋，裡面充了氣有點鼓鼓的。
「濕紙巾，像這樣打開……」她說，接手過去幫他撕開包裝，「不要用打的，會很吵。」
說著，就傳來「碰！」的不小聲響。在他們對面坐下的男性捏破紙巾包裝。
「就會像那樣，很吵。」

「嘿，好久不見啊。」對面的男人坐過來他們身邊開始搭話。
同學桌就是有這種麻煩，不是所有同學你都想見到。
「嗯，好久不見。」靜妘頭也沒抬，只顧著給青江蓋餐巾。
「這位是？」一面問一面順便打量了青江一番。
「我朋友。」
「請問怎麼稱呼？」
「他是……」她還在想要怎麼打發掉這傢伙，省的他問些麻煩的問題。
「青江，青江貞次。」靜妘還沒回答，青江便笑咪咪的應到。「中文不太流利，請多包涵。」

男同學輕佻的吹了個口哨。
「換個口味找日本人啊？」
「關你屁事。」
聽見靜妘毫不修飾的回答，令青江稍稍瞪大眼。主子那有些剽悍的本性他是知道的，不過這麼直接不婉轉倒是頭一遭見到。
「一點都沒變，還是這麼兇。」
「對有些臉皮厚的人兇也沒用。」她沒好氣的說，看看錶確定開始時間。
「不溫柔一點可是會把人嚇跑的啊，重蹈覆轍。」
「請你滾回去等婚禮開始。」

趁著燈光暗下，青江在桌下握住她的手輕捏。
「我嚇到你了嗎？」生氣歸生氣，對方的話讓她還是有點在意。
「我只是想知道妳怎麼突然生氣了。」湊近她悄聲耳語，青江瞥了眼那個惹他主人不開心的傢伙，對方正在騷擾鄰座。
那是她大學時期的同學，並不是一個討人喜歡的人，儘管對方自認風趣人緣不錯。
「他和我其中一任是室友，然後到處幫我宣傳我被甩掉的原因。」
青江推了一下刀袋將它擋住，免得主人太過衝動。

投影幕上交替放著男女雙方的照片，青江看得出乎她意料認真。
等求婚影片播完，青江跟著大家一起鼓掌完便陷入思考。
「怎麼啦？」他安靜的樣子讓靜妘不免好奇。
「結婚的影片……」
嗚啊、讓青江看了影片後他該不是開始在想求婚的事吧？
「我沒有小時候的照片可以放耶。」
「你哪有小時候……」刀的小時候是什麼？玉鋼？
「等等，你已經預設到婚禮了啊？」

又上了幾道菜後，新娘換了套禮服再次挽著新郎出現。
這次幾個年輕女子被叫到台前，其中包括他的審神者。似乎不是他可以跟過去的活動，青江只能坐在位置上遠遠望著。
新娘手中的花束被綁上許多緞帶，分別讓那些被喊上台的女子拉著。
三、二、一，靜妘和多位女性拉著的緞帶斷了落地，花束只由一人獲得。
「好可惜？」他對著回來座位的靜妘說。
「不會啦，抽到就要準備當下個新娘囉。」靜妘晃了晃手上的紅包，跟青江解釋捧花的意義。
「那真的好可惜呢。」

這次換男性被叫到台前，正好缺了一位，當伴娘的同學跑來靜妘身邊把青江給借了過去。
穿上西裝外套，青江一邊笑著和靜妘說一會就回來。
看著他背後晃呀晃呀的長馬尾，沿途果然得到不少注目禮，其他同學也對靜妘投以好奇的眼光。
還想著晚些大概要被問不少話，青江已經捧著一棵綠花椰菜回到她眼前了。
「這樣妳是不是要嫁給我呢？」
「我不是很想答應拿花椰菜跟我求婚的人。」她噗哧一聲笑出來，然後兩人一起煩惱要怎麼處理這棵菜。
大概帶回去當晚餐加菜吧。

她不過就是去了趟洗手間，回來後她的近侍已經被淹沒在人堆裡了。
被隔在外面，只能聽到青江的聲音。
「跟靜妘是怎麼認識的呀？」
「是工作上的夥伴。」好不容易擠開幾個人，看到青江談笑風生的模樣。
「是什麼樣的公司啊？大概什麼類型的呢？」
喂喂喂，這問題可不能亂答的。
「哦呀，這個我不太會用中文解釋呢。」
她擠回座位，但他們仍沒放過青江。才想插話救他，自己也被問題攻勢襲擊。
「欸欸，他幾歲呀？」
以現在這個年份來看也有個八九百歲吧。
「呃、就比我大一些囉……」

「還是大和撫子類型的女人比較好吧？」那個煩人的聲音又在附近響起，靜妘忍不住瞪了過去，和她聊著的女子們也小聲論起那位不識相的傢伙。
「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。」青江優雅笑著，看著對方自動坐到自己隔壁。
「我是說，女孩子還是溫柔文靜比較可愛，像李靜妘嘛，大概只有名字及格。」男同學自己哈哈大笑起來。
「你這人真的是……」附近的女同學忍不住出聲。
「我覺得靜妘很可愛。」青江說著，一手撫上她在桌面下握緊的拳。

「你大概還跟她不夠熟，她啊，可夠凶悍的哦！」男性湊近了些，裝作說悄悄話一樣，把手湊在嘴邊，但音量完全沒減小，「就是太悍了，男朋友才留不住。」
「關你屁事哦。」她還是啐了聲。
「我家主……我家靜妘就是這點特別可愛。」差點說錯話，趕緊用笑容掩飾過去。
「可能被她一拳揍倒的情況下真是感受不出來她哪裡可愛呢。」
「還好，我的身體很結實，多挨個幾下都不是問題。」青江說著拍拍自己胸口，「閣下的身體是不是有些孱弱……？」

「是她太暴力，可不是我的問題哦，她這種的啊，一般人都吃不消吧。」
「那我很高興我是特別的那個。」他拉起靜妘的手，親暱的吻了一口。
太肉麻了，哪裡學來的。接收到每個投往他們身上的視線，靜妘羞窘的垂下頭。
青江倒是怡然自得。
「當然我也很好奇閣下是做了什麼才會讓她出手。」

「像這樣說說話，她就發脾氣了，一點幽默感都沒有。」
「這樣啊……」青江眨眨眼，一臉認真思考的模樣。
「可能跟說話的對象有關吧。」
青江輕快的聲音讓她們笑出聲，接著靜妘又被好奇心滿溢的女孩子們嘰嘰喳喳問起。
「欸欸欸，你們在一起多久啦？」
「都沒跟我們說，也太見外了。」
「什麼時候給我們發喜帖啊？」

「什麼喜帖，太快了啦……」靜妘一邊打哈哈敷衍，一邊分心注意隔壁的青江。
「……嗯？我是說體力還是最重要的。」
看來應該是不用擔心他太多。

◆

「表現還可以嗎？」站在電扶梯上，青江捏了捏身前主人的肩。
「很棒，給你記兩個嘉獎。」踏到平地，靜妘牽起對方的手，說要帶他逛逛再回去。
「只有這樣？」他晃了晃女人的手，將臉湊近。
「那你轉過來，」她說著還遮住青江的眼，「給你一點甜的。」
接著塞了顆喜糖到他嘴裡。

「沒有特別獎勵嗎？」嚼嚼口中的軟糖，青江乖乖給她拉著走。
「那等三個嘉獎再考慮囉，」她在櫥窗前放慢腳步，稍微掃視模特兒身上的衣著，「還是讓你少顧兩天馬？」
「我已經改掉今天馬當番的排班了，這樣會挨罵的。」
「其實今天你留在本丸也可以的啊……」
真的不需要擔心她發生什麼事。

「保護主人是職責。」青江模仿長谷部的語氣，用同樣認真的神情站到她面前。
「當然還想要做現世偵查。」輕笑起來，說出真正目的。
簡單說果然就是來玩的嘛。
「大家竟然支持讓你跟出來玩，真不敢相信。」
「不是玩哦，是學習，」青江拉拉她的手，想過去看樓層介紹，「主人國家的婚禮一定跟我們想的不一樣，要確認妳喜歡什麼方式啊。」
「什麼方式我都……等等我還沒計劃要結婚啦。」

「我都那麼努力拿到花椰菜了呢。」拎著紙袋，花椰菜就和其他東西一起躺在裡面。
「那……等你的學習成果出爐再討論囉。」
帶青江在男裝樓層隨意逛著，她看上幾條領帶。
「所以大家給你的任務就是婚禮偵查啊？」
「還有，說我需要、嗯、表示存在？」雖然他做的似乎有點不一樣，但也差不多吧？
「光是在旁邊就很有存在感了。」

「這麼說我做得不錯囉，能再記個功領賞？」低頭望著靜妘給他夾上服務小姐拿來搭配的領帶夾，青江小聲問到。
「哪種獎賞？」撥下他勾在外套領上的髮，靜妘反問。
「妳說呢？」他伸手順開她纏住耳環的鬢髮，「主人今天真美。」
「你今天嘴真甜。」
「妳剛剛給我吃糖了不是嗎？」趁著身邊沒人，湊到她頰邊偷了口香。
「你今天也很好看，」她捉住青江的領帶，又把他拉近，「今晚這樣過來的話，再給你記個嘉獎。」